枇杷熟了
作者/潘小燕
作为在太湖边长大的孩子,每到“小满“,总会馋上西山的白玉枇杷。此时的枇杷熟得刚刚好,很容易便能剥了皮,白玉般的果肉细腻白皙,入口如冰淇淋般甜美,一吃就好几十个,剥枇杷常把指甲染得发*,又把肚子撑得吃不下饭。父母总要念叨一番,可我就是不舍得放弃甘美的滋味。
前几日,恰逢一场惬意的细雨,打湿了“小满”,也催*了小院的枇杷。透过窗户,沉甸甸的金果子挂在枝头,衬着大片墨绿的枇杷叶,好不诱人。
小院里的枇杷树,是十多年前刚出嫁时,父亲为我种下的。他和母亲总怕我远嫁想家,特意选了老家山上最好的枇杷树树枝,送来新居,扦插种植在小院的四方小天地里
而后每年农闲时,父母亲都会搭上几小时的绿皮火车,带着滋养枇杷树的肥料,往返数百公里,只为看看我,再给他们种下的枇杷树护养施肥。这些扦插的小树枝,也没有辜负一直以来的照顾,只用了三五年,就已经长过围墙,枝繁叶茂地伸出了院子,成为小区里,一片浓绿色的风景。
邻居直夸枇杷树种得好,常有人来讨要枇杷叶回去煮茶,说是能止咳润肺。到了枇杷丰收的日子,可忙坏了我和先生,我们搬着梯子上上下下,挥舞着剪子工具,采摘成熟的果实。那些来不及吃的果实,只留一小部分做枇杷膏,余下的,都让先生分享给了邻居。
今年这时节,看着院子里的枇杷树,我心里犯了难。先生出了长差,家里又有学龄前儿童要照顾,要怎么摘枇杷,着实让不善言辞的我发愁。趁着周末,我在院子里搭起梯子,忙忙碌碌了一下午,也只摘得一两成的果子,人却是累得不行。只匆匆梳洗,搂着女儿,就陷入酣睡。
可一觉醒来,却并不美好。小院里,枇杷叶掉了一地;再一看,伸出墙外的树枝上,累累的硕果,早就被人摘得精光。我强忍着委屈,推门而出,想找出那个偷枇杷的人,好好理论一番。
而门口则摆着满满的两筐枇杷,筐子下压了字条,字迹潦草“枇杷已经摘好了,尽快享用。”原来,是好心的邻居,一早就帮着采摘了院外的果子。
又是忙忙碌碌一上午,这次有了热心邻居的帮助,院子里成熟的枇杷终于也摘完了。大家在树下聊着家常,又分享着鲜甜多汁的枇杷,不知不觉中,笑容挂上了他们嘴角;连他们的眼睛,都是弯弯的,带上了幸福的鱼尾纹。
从小,我一直觉得,老家东山的白玉枇杷名满全国,口感惊艳。我家小院的枇杷树,结出的只是一丝乡愁,才能从中品出点清甜爽口的味道。
如今,口中枇杷果肥汁甜,不止能让我想起家乡的味道,更能让我感受到“近邻”的温暖体贴。
(作者潘小燕,女,上海市静安区人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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