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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5/7/25 16:53:00

广德元年,刚一入冬,吐蕃军几乎在毫无阻拦的情况下攻陷了长安,迫使唐代宗逃往陕州。而担任“判元帅行军司马”一职的程元振,则受到弹劾,政治生命就此画下句点。

轻易丢失首都的军事挫败,让程元振彻底失势;宰相元载开始兼任“判天下元帅行军司马”之位。

与此同时,宦官鱼朝恩,及其管辖之下的神策军,也在皇帝东逃陕州之际,踏入了大唐帝国的政治中枢。

鱼朝恩是先帝旧臣,素来在外监军。曾在唐肃宗乾元元年至二年春季,以“观军容宣慰处置使”的身份,参与九节度使围攻相州的战役,名冠一时。

乾元二年春,帝国军围攻相州城失败以后,诸军各自退却,鱼朝恩则随神策军退保陕州,继续履行监督之职责。

神策军,本是陇右节度使哥舒翰成立于唐玄宗天宝十三年的戍边部队。当唐代宗逃往陕州避难时,鱼朝恩便凭此批驻陕军队,前往护驾勤王。

可见,鱼朝恩是唐肃宗留下的旧人,而神策军则是边军,两者本与唐代宗渊源不深,但在广德元年的危局中,鱼朝恩与神策军的到来,对大唐帝国而言,不啻是雪中送炭。

唐代宗剧照

鱼朝恩和神策军,既可解“近渴”,又是长虑却顾之术

唐代宗任用鱼朝恩与神策军,并不只是个“狗急跳墙”的权宜之计。事实上,若环顾当时帝国的险境,即可看出代宗重用鱼朝恩,并培植神策军的决定,是相当明智的。

环顾代宗当时,打了近八年的安史战争,才刚在广德元年春季暂告一段落。战争中,帝国除了失去叛乱的河北诸镇地区,自“安史之乱”开战以来,帝国安西、北庭、河西、陇右、朔方、河东等边镇兵马屡屡内调,并在战争中受到损耗。

受此影响,帝国西北方的边防出现缝隙,吐蕃军已趁隙侵没帝国西北边数十州。帝国境内沦为战场的地区,受到直接破坏;没沦为战场的地区,也多多少少被征调人力、物力。

更由于帝国以“投降为名、和平协议为实”的方式结束战争,致使河北几大节度使依旧强硬,帝国仍必须在东线驻军,消耗国力。

一场大战已令帝国力竭,喘息未定,吐蕃军又接踵而至。因此可以说,汇聚数年来唐帝国的衰退与唐吐战争的结果,才有了广德元年的入侵。

唐代宗剧照

此刻,皇帝直属的禁军无力阻挡吐蕃军的入侵,而帝国倚重的几支军队,则难以召集。在此危局中,神策军的出现,自是皇帝求之不得的事情,可一解帝国燃眉之急。

不过,帝国虽能渡过广德元年的危机,但战后的危局仍在。

因此,帝国极需一支直属于皇帝、具备即战力、比以往禁军更强大的军队,来支撑帝国再兴的伟业。

“安史之乱”以来,帝国多年倚重的是朔方军,但帝国对朔方军的猜忌,和朔方军几次充满疑问的叛乱事件,都令帝国与这支劲旅产生嫌隙;反观神策军,则几经战阵、颇有勋功,还有富有军事经验且出身宦官、仰赖皇家的鱼朝恩,来确保这支军队的忠诚,恰好符合帝国的需要。

于是乎,神策军被唐代宗带入长安后,便逐步扩充成直属天子,又兼有禁军、中央军与边军的军事组织。

唐代宗剧照

鱼朝恩何以走入帝国权力中心?

也许,神策军与鱼朝恩有多年的从属关系,使得代宗最初运用神策军的同时,不便换掉鱼朝恩,但是渡过广德元年的危局以后,皇帝固然可以保留神策军在京服役,且不必放任神策军在鱼朝恩手上扩张。

然而,在帝京组建大军一事,如果不能交给可信任的人物负责,恐怕是自寻死路。与其曲意奉承那些不能信任的人物,任其坐大而吞噬自身,或因其无能牵连自己,不如交给宦官鱼朝恩。

因此,以神策军为中心组建天子嫡系部队,并交给鱼朝恩负责,恐怕还是皇帝考量鱼朝恩的忠心、组织能力与军事经验的结果。

从结果来看,鱼朝恩在广德元年冬至代宗大历五年春,担任神策军进京后第一代执掌者的所作所为,尚属成功。

在此期间,神策军不但吸收了一些有战场经验的外镇将士扩充实力,还在鱼朝恩的策划之下,于大历四年接管了一批长安西、北方的军镇。这让神策军正式“出了圈”,跨出了禁军的范畴。

这些政策,并不只是基于鱼朝恩的私利,也符合帝国所需;也因此,在鱼朝恩失势被杀后,这些办法仍被保留下来,甚至被发扬光大。

唐代宗剧照

鱼朝恩“威胁”皇帝以致被杀,是真的吗?

大历五年,鱼朝恩被唐代宗诛除。

对于鱼朝恩的死,史书上指控是鱼朝恩“威胁”皇帝,才逼得皇帝在百般困难中费尽心机,将其诛杀。

这种说法是真的吗?

首先必须承认的是,很难有什么政治关系,能跳脱竞争与合作。掌权的鱼朝恩固然会对皇帝产生“威胁”,但问题是,“威胁”究竟到了什么程度?

翻开史书,细察鱼朝恩之死,如果说鱼朝恩骄横到连皇帝都要忍让,那为何大历五年春,有人提醒鱼朝恩皇帝似乎有异时,鱼朝恩会感到“疑惧”?若非鱼朝恩顾忌皇帝,又何以皇帝对其“恩礼日隆”,可令其感到“自安”?

事理纠结,难以决断。对此,与其在种种“皇帝与宰相必须绞尽脑汁才能除掉鱼朝恩”的故事中打转,并借此抨击宦官干政的不是,不如回归权力的“天平”来看。

韩信剧照

鱼朝恩,可以被称为是协助唐代宗于广德元年以后“中兴”的“功臣”,那么,对于功臣之死,就不应忘记韩信对“狡兔死,良狗亨;高鸟尽,良弓藏;敌国破,谋臣亡”一语的感叹,更不能忘记“功高震主”的道理。

自广德元年以来,鱼朝恩在长安领导神策军六年有余,神策军已渐去边军性格,转型为天子嫡系部队。

相对于广德元年皇帝出逃的窘况,帝国的形势已稳定许多,在此情况下,鱼朝恩的必要性渐渐地淡化,皇帝的眼光或许因而开始看见了鱼朝恩权力“过大”的问题。

想想,如果说唐肃宗担心封了宰相的郭子仪与李光弼恐将无官可加,那么又何尝不会担心在永泰二年已位居高位——开府仪同三司、兼右监门卫大将军、仍知观军容宣慰处置使、知内侍省事、内飞龙闲廐使、内弓箭库使、知神策军兵马使、上柱国、行内侍监,判国子监事,充鸿胪礼宾等使,封郑国公,食邑三千户——的鱼朝恩,将无官可加?

唐肃宗剧照

当某些臣子“权力过大”时,皇帝或别的臣子就会想裁抑之,嫌隙遂生;而对那些握权多年的臣子,要被罗列似非而是、似是而非的罪名岂不容易?

此番道理,对朔方名将、中兴功臣郭子仪、李光弼如此,对宝应元年失势的李辅国如此,对于大历五年被杀的鱼朝恩来说,也是如此。

即便是被认为协助诛除鱼朝恩并接掌大权的宰相元载,随后也被视为“志气骄溢,弄权舞智,政以贿成,僭侈无度”的权臣,而在大历十二年被皇帝赐死。

约莫百年以后,帝国的一位节度使留下“国家喜负人”的感叹,不知道出多少人臣内心的苦楚?

唐代宗剧照

玲珑说

在权力“天平”上,曾赐予鱼朝恩的权力,在他死后被四分五裂;神策军辗转由几位“常人”手中统领,“观军容宣慰处置使”一职一时间后继无人;而被视为后继掌权者的宰相元载,终究只是个没有直接领兵的宰相,只能仰仗一条三寸不烂之舌与几纸文书打他的天下。

元载这个“宰相”,似乎更像是个“家奴”。换言之,元载掌权,本身就是分化鱼朝恩权力的成果。

此后,唐代宗似乎不再愿意让拥大权的人物来兼掌神策兵权,继鱼朝恩后接掌神策军的武人们,虽说是“广德功臣”,但身份低贱、能力有限,难登权力中枢,只能潜心效忠皇帝。

而与宦官鱼朝恩结下不解之缘的神策军,自此伴随着大唐帝国一步步走向衰亡,渡过此后百多年的岁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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