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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条驴,引发的两条命案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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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安府涟水县,古称安东州。

这地方有位极普通的人,叫丁老大,因为家里穷,来到宝应县一个寺庙里做苦力。那时交通不便,丁老大就靠着他家最珍贵的财物——那条驴,作工具。

丁老大骑上那条挺听话的牲口,心里总是美滋滋的。

有一天,丁老大正在庙上做活,老乡庄小五气喘嘘嘘的对他说:“老丁,你妈病了,挺重的。盼你马上回去,别耽误了。”#社会百态#

听了这个口信,老丁心急火燎地向主持和尚说了声,就骑着那头驴和庄小五往涟水县奔。走了大约四十里地,在后面总跟也跟不上来的庄小五说:“丁大哥,我走不动了,你的坐骑暂时借我用用,行不?”老丁是个挺痛快的人,又考虑到庄小五给自己捎信,理应把驴子让他骑,自己下来走走。

于是答应道:“行行!”说着,把驴交给庄小五。“得,驾、驾!”庄小五上了驴背,晃动小鞭子,驴子竟飞也似跑起来,把丁老大远远地抛在后面。丁老大一路小跑也无法追上,不禁心里暗暗骂道:“庄小五,你这个没良心的。”

丁老大整整走了一天,*昏时候到家了。心里忐忑不安,不晓母亲是啥样子了。可是刚跨进家门,他怔住了:母亲好好地正在收拾院子呢。

“妈,庄小五给我捎口信说你生病了!怎么回事?”丁老大不解地问道。

“谁让他捎信了。这个挨千刀的,诅咒老娘做什么?”丁大娘愤愤地说。

丁老大看母亲平安,也就不说什么了。可是他等啊,等啊,总也不见庄小五和那条驴的影儿,心想,被那小子骗了。

他担心这个家伙打着他的旗号到庙里去诈取钱物,就告别老母连夜往宝应县赶,希望在道上能遇到庄小五。果然,走了一些路程,遇到了他。

那已是第二天早晨了。丁老大看庄小五牵着一条驴,心里高兴一阵子,驴到底回到自己身边了。可细一看,不对了。那不是自己的牲口。

“小五,怎么回事?”丁老大憋着一肚子火问道。

“嘻嘻,我把它换了!”庄小五没皮没脸地答道。

“这是什么事?我那条驴,齿壮,是有力气,好使唤的头口。这是条老牲口,你干嘛给换了。”丁老大越说越生气,恨不得教训这小子两拳。

“大哥,换得挺合适,那人给咱贴了一笔钱,在驴背的褡裢里。”庄小五说着就把钱取出来交给老丁。

老丁数了那几串铜板,觉得挺不合帐,就真个发火了。他是不爱发火的厚道人,连庄小五都怕这个厚道人发火。

“好好,那人还给了一件长衫,这长衫可八成新,你拿着。”庄小五从布袋里把长衫取出来交给老丁。他以为这领长衫足以补上老丁的损失。

丁老大无奈,只好穿上那领长衫,把那几串铜板放在褡裢里,跨上驴背走了。

丁老大骑那头他不熟悉的牲口,好容易走到淮北成公桥。

今儿个特别,桥头边站着地保县役三、五个在那儿盘查行人。他们眼盯着丁老大,丁老大想,你们盯着我干嘛?没等老丁说话,为头的衙役拍了拍他的肩膀:

“你的事犯了!还大摇大摆地骑着呢?下来!”那衙役说着一把将丁老揪下驴来。

丁老大莫名其妙。

“我犯啥事?”丁老大理直气壮地质问。

“别装糊涂!你用刀扎了人,抢了人家的驴,还问犯啥事?”县役、地保七手八脚把丁老大绑到县衙门。

丁老大没想到大晴天会下冰雹,天上掉下来的灾祸,把丁老大弄糊涂了。

涟水王知县正在坐衙,看见押送进来的人犯,立即开堂审理。

“你叫啥名字,啥地方人?为什么要杀人?”王知县单刀直入地提问。

“老爷,我没有杀人,我那里会杀人……”丁老大茫然不知所措。

“狡辩!布衫上的血迹还在,你还想掩饰过去?”王县令拍案喝道。

“大人,这布衫是小人的同乡庄小五给我的,这条驴是他用小人的驴换来的。”丁老大低头细看布衫的大襟,的确有殷红的血痕。他吃惊不小,心想,这庄小五从那弄来这带血布衫,嫁祸于我。

“传驴行上的头儿和那个挨刺受伤的人来对质。”王知县下令道。

不一会工夫,两个证人都到堂了。丁老大从来没有和他们见过面,心想他们自然能为我作证,我没有偷别人的驴。

“大人,我挨抢时,并不知道这个强盗姓什么,但面貌是这个人。”那个受伤的汉子,头上裹着布,眯缝着眼睛打量着丁老大。

“我不认得你,你不要冤枉好人!”老实巴脚的丁老大急了,他大声嚷嚷,求县大人作主。

“有证人在,赃证俱全,还要抵赖,给他上刑。”王知县根本不听丁老大的辩白。

于是,水火棍、竹鞭子、拶子全用上了。

丁老大就是不承认。他喃喃地说,长衫是老乡庄小五给他的,驴也是他给换来的。可是没有人听。

王知县在喝着香茶,细细品味着铁观音的余韵。

“给他加刑!”王知县又下了一道命令。

县衙役弄来一把线香,点燃了熏丁老大的腋下,那香火把皮肉熏出一股刺鼻的味。丁老大再也经受不住拷打了。他想,先保住命吧。

“老爷,别打我了,是我干的……”说着昏死过去。

王知县嘿嘿一笑,好小子,到底承认了吧。下令将丁老大投入大牢。

丁老大吃官司的消息,很快传到了他的老家。老丁家合族具保,证明丁老大无罪。涟水县有些乡绅也力言丁老大冤枉。王知县对这些一概不予理会。

“南山可移,此案不可动!”王知县坚信他的审理是正确无误的。

过了好些日子,庄小五在宝应县行窃被拘捕了。宝应县衙顺藤摸瓜,庄小五一并交代了他欺骗丁老大栽赃丁老大的过节:

庄小五骑跑了丁老大的驴,一口气跑到成公桥,把驴给卖了。兜里揣着银子,美美地吃了一顿,哼着小曲往家里走。

他寻思,丁老大定要找他要驴,怎么办?他回到成公桥驴行,瞅准一条瘦小的驴便雇了下来,对卖主说,我使唤这牲口,跟我走一趟。

卖主牵着驴,庄小五故意走在后面,乘卖主不备给了他一刀,顺手剥下卖主八成新的长衫,骑上那匹瘦驴一溜烟地向北跑。

没料到,走着走着就遇着了丁老大。庄小五心生一计,来了金蝉脱壳,把两件赃物都轻松地转给了丁老大,做了个滴水不漏。

庄小五的案子移送到淮安府,丁老大的冤情才真相大白。但这一切都迟了。

丁老大受了天大的冤屈,活活地气死在大牢里了。

庄小五得知这个消息,悔恨自己害死老乡,在牢里不吃不喝,又挨了数不尽的棍棒,不久就呜呼哀哉了。老乡们说,这小子罪有应得。

淮安府的百姓恨透了王知县,关于他遭报应的传说不翼而飞:

有一天,王知县在堂上理事,家人来禀报,大公子发狂了。他急忙回后堂,只见儿子跳着大呼大叫:“我是丁老大,我要伸冤!”折腾了一阵子就没命了。

三年后,王知县到省城办事,住在某公馆里,忽然看见丁老大,于是大叫几声,扑倒在地,人事不省,一命呜呼。

其实,这都不过是发泄老百姓的愤恨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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